第(3/3)页 这是最好的说辞,只说是误服剧毒而亡无法解释她肩膀的弹孔,若说是被刘瑾打伤,刘瑾开枪的动机又成了追究的重点,再被挖出她曾用枪与刘瑾对峙的事实,只怕她还得背上个策反同谋之罪,更为冤枉。 “行,我知道了,这件事我不会同旁人说起。”李凌瑞话落,却见刘瑾已走到廖凯的尸体边,掀开他下半身盖着的布,思虑良久后,执枪在尸体的右腿上打出一处枪伤来: “李先生,麻烦你将这处伤口处理下。” 魏弛说,廖凯弃船潜逃那日,兵士在他入海前打伤了他的腿,所有人都看见海水中有血色浮起,若尸体上没有伤口,定是要遭人起疑。 李凌瑞洗了手从临时停尸房出来,绕过舰尾,抬眼便看见林晚婧惆怅的看着江岸,于是走向她关切道: “怎么这般神色?” 见是李凌瑞,林晚婧垂首摇了摇头。 “还在想龙门寨的事?” “嗯。” 李凌瑞叹息一声,他知道莺儿的死对林晚婧打击很大,之前她是连打猎都要退避三舍的,如今却要她接受自己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死在自己面前,确是太难承受了些。 其实刘瑾的那一枪只是打在了莺儿的肩胛骨上,并未造成致命伤,莺儿真正的死因是服用了剧毒药物毒发身亡,换句话说,她早已打定主意要随廖凯奔赴黄泉,虽然很傻很不值得,但情深义重却也让人动容。 不过刘瑾并不同意他向林晚婧说出事情,就在听完他关于两人死因的汇报之后,刘瑾特地交代他:“晚婧似已将这件事放下了,你便不要同她说,令她徒添烦恼。” 这边踌躇着不知要不要开口,便听林晚婧问他: “不去休息下吗?连夜处理两具尸体很辛苦吧?” “有什么辛苦的。虽然我不是法医专业,但缝合伤口什么的还是很拿手的。” 林晚婧笑了笑:“云柔怎么知道寨子里的人不是廖凯?” “这个问题……”李凌瑞顿了顿,“你的夫君是怎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?情报战怕是没人玩的过他。这次的事情你别太责备少帅对你隐瞒,他也是想救晚盈,救你们家。那日宇帅指明要送你入寨议和,摆明就是要给少帅难看,少帅这才将计就计。” 林晚婧了然:的确,就刘瑾的能力而言,要暗杀一个人根本是易如反掌之事,段没必要让她多插这一脚。 “至于廖凯,活口是绝不能留的,他既能被人怂恿策反,难说会不会再被人唆使翻供,与其留他将来旁生枝节,不如此次一绝后患。” “其实说到底,他不与我说真话不外乎是怕我妇人之仁,乱了他的棋罢。”林晚婧轻笑一声,“他有他的顾虑,我明白。只是你忽然这样替他说话,我倒有些不适应了。” “少帅确是将帅之才,若这鹭洲江山握于他手,该是太平富强之势。” “没别的原因?”林晚婧笑道:“若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到你的,只管开口便是。告诉我吧,到底是为什么这般为他卖命。” 看着林晚婧嘴角俏皮的笑容,李凌瑞生生将那个“你”字吞回了肚子里: “信不信随你吧。我去把文件整理下,快进港了。你也别总在甲板上吹风,说到底是刚出月子的人,落下病来是一辈子的事。” “知道啦。”林晚婧应声,“对了,过些日子在御鲲台给辰儿过百天,你和夷光一起来吧。” “好。” 极简的一个字掩起了笑容下的无限感伤,林晚婧只道是自己想多了,目送李凌瑞的背影进了船舱。 起风了,凛凛的海风里早已寻不见江上那般温婉,似要卷了林晚婧满心愁绪丢在这山谷里,她便也不做多想,合襟又在风里站了许久,直到李承泰来传话,说是刘瑾唤她,她才从船舷离开,跟着李承泰往船首去。 第(3/3)页